第294章 烫手山芋,袖中乾坤-《千金令:嫡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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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先皇偏宠幼子,这在有着大位之争难题的皇家,是个极大的隐患。

    想到十五年前南境战事上惨烈的一败,和秦颂对云氏皇族的压抑的仇视情绪……

    一个巨大的阴谋论冲入脑海,叫祁欢一瞬间凌乱不已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袖袋,隔着衣料捏住了存放在那里的东西,突然感觉那东西成了烫手山芋。

    “吓着你了?”顾瞻见她脸色都微微苍白起来,就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,语气越发温和柔软起来,“当年旧事我也都是听的外界捕风捉影的一些传言,据说先皇的确起过废长立幼的心思,因为麟王云骧是个文武全才,小小年纪便天赋极高,但是在先皇后和麟王本人的全力劝说之下,他又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”

    祁欢脑中思绪飞转。

    她以前也不是不好奇秦颂和顾瞻之间结仇甚至要闹刺杀的缘由,但是看他二人都对此讳莫如深,问顾瞻,他也只是模棱两可的解释说秦颂应该是对皇室怀恨,因为当年秦豫丰的死迁怒。

    祁欢不是个太较真的人,人人都有隐私和难言之苦,她又给他们解决不了,就没必要非得插一脚进去,要求知道全貌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——

    她用力的捏着袖子,迫切的想要知道秦豫丰之死的内情。

    “所以,这些所谓的传言究竟有没有可信度?”祁欢此刻心慌的厉害,极力的压制才能控制住局外人的立场,不叫自己的声音发抖。

    好在——

    顾瞻并没有心虚回避的表现。

    他正视她的面孔,不避不让:“我听到的只是传言。据说是为了避免兄弟阋墙的惨剧,麟王离宫自立特别早,他少时跟随我祖父和父亲学习兵法策略,与我家关系很是不错,虽然我祖父和姐姐他们现在都对这个人绝口不提……可我知道我姐姐压着南境此次事件的内情、留着叶氏的性命是要做什么。陛下也不糊涂,他显然也是默许姐姐这般行事的。”

    关于顾皇后与麟王云骧之间是否有一段旧情——

    这话他昨天其实一度冲动的差点问出口了。

    但终究——

    没舍得!

    他姐姐这些年为了站稳脚跟和替皇帝稳定后宫,也是步履维艰,过的不容易的。

    男女私情于两夫妻之间始终是个大忌讳,姐姐她现在有夫婿,有儿女,一家四口至少是过的风平浪静……

    他要贸然问起私情一事,若是没有,就是无风起浪,会给姐姐徒增困扰;而若是确有其事,那便等同于揭开了一道旧时伤疤。

    横竖在南境的局势上,帝后的态度一目了然的明显。

    有没有私情一说,都与如今的大局无甚相干。

    “我,相信我姐姐。相信她不会做背信弃义,甚至于国于民都不利的事,我也相信她有识人之能,不会被居心叵测之徒蒙蔽诓骗。”顾瞻知道祁欢现在担心和怀疑的是什么,他只是坚定的注视着她的眼睛,字字恳切的表态:“他们都将十五年前南境一役的血债记在大成人的头上,就总不能是贼喊捉贼吧?”

    顾瞻意志坚定的选择相信他的亲姐姐。

    祁欢也可以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顾瞻,可……

    她现在却有点不敢盲从顾瞻所相信的。

    如果她还只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,那无所谓,陪着他一起坚定的相信一次也无妨,错了也便错了,她没有伤害到任何人,永远都可以心安理得,活得坦然无负担。

    可现在既然一脚踏进了局中来,她就必须要自己来慎重的判断事实与真相,以免一时不察而做了别人手里的棋子,最终要害人害己,追悔莫及。

    她用力的抿了抿唇,捏着袖口的手指,指关节已经苍白一片,却是神色纠结迟疑着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顾瞻的目光,最终也还是落在她的袖口,语气艰涩道:“你若不想去,那便交给我,这些事,本也不是你该出面去承担的。”

    不参与,那么将来无论是非对错,就都与她无关。

    顾瞻伸出手来。

    最后关头,祁欢却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顾瞻手下落空,诧异的重新抬眸看向她的脸。

    祁欢面上的神色此刻也是庄肃无比,明明心中忐忑不安,她却还是轻声的道:“还是由我来办吧,省得被人怀疑。”

    话既出口,她也便快速释然,重新扯出一个笑容,上前拉了顾瞻的手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她不愿意做的事,和做不到的事,顾瞻不问对错与艰难,统统都主动接手替她去做。

    她现在虽然为难,可是做人却不能那么自私,她总也得站在顾瞻的立场为他也做些事的。

    至于她所担忧纠结的是非与对错——

    赌一把吧!

    两人最后到底也没有真的徒步走到回云楼,走了一半左右,祁欢就发现裙摆太长,无端的蹭了一圈尘泥,脏的她实在有些难受,两人便上马赶了过去。

    吃完午饭,顾瞻说下午自己有事,祁欢就没让他送,自己带了丫鬟侍卫回去。

    顾瞻站在回云楼的门前一直目送祁欢的车马走远,他自己也便上马带着江玄离开。

    没回平国公府,而是掉头又折回宫里,去了兵部衙门,见到了“凑巧”也在那的秦颂。

    秦颂的脸色明显看着有些冷,本来正心不在焉的听那里当值的官员恭维。

    见到顾瞻出现,他便是目色一寒,直接撇开那两个官员大步迎到了院子里,怒气冲冲道:“陛下驳回了我自请去雁岭关的折子,转而将我安排去了甘州军营,这是你去他那敲的边鼓吧?你凭什么插手干涉于我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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