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-《太傅宠妻日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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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日没有朝会,辰正到宫里即可。

    没事可忙,在这种日子,反倒是煎熬。

    背部的骨骼之间似是旋着小风,血脉之间似被填入了泥沙冰渣,被粗暴的手蹂/躏着,牵连的左边手臂僵硬迟滞。

    耳鸣已有缓解,头疼还在时时发作。

    他起身踱步至廊间,望着淅淅沥沥的夜雨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谨言匆匆而来,行礼后道:“方才宫里派人来传过话,说太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适,皇帝要侍疾,大抵申时就没事了,太傅要是得空,申时到南书房即可。”

    母子两个,有时有晌的生病、侍疾,自然是有缘故的。

    孟观潮颔首,又静立片刻,回了卿云斋正屋。在院中值夜的丫鬟婆子晓得规矩,只是行礼,不言语。

    他步入厅堂,转入寝室。

    值夜的侍书合衣睡在外间的美人榻上,里间床帐掩着,床头留了一盏羊角宫灯。

    孟观潮悄然穿过床帐,坐在床边,瞧着沉睡中的女孩。

    她气色好了一些,睡颜单纯恬静,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。

    他扬了扬唇角。瞧了一阵子,如进门时一般,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
    清晨,李嬷嬷来禀:“奴婢将您的信件送到宁先生、宁夫人手里了。宁先生看完信,叹息一声,说宁家的人登门,太傅无异议的话,他自然也无二话。宁夫人亦是如此,盼着见您和四老爷呢。”又将手里的信件递给徐幼微,“这是宁夫人给您的回信。”

    徐幼微看完信,欣然一笑,又问:“四老爷在没在家?我想尽早跟他商量此事。”

    “在。”李嬷嬷道,“在小花厅的宴息室。今日好像是下午去宫里点个卯就行。奴婢请他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,不用的。”徐幼微心说,人家要是不回来,你能怎么办?“我去见他。”

    “不妥吧?”李嬷嬷关切地瞧着她,“雨还没停,您也不宜走动。”眼前的美人,身子骨虚弱得很。

    “几步路而已,无妨。”徐幼微笑道,“你唤人备些茶点。”

    李嬷嬷略一踌躇,恭声称是。

    以往,太夫人瞧着四老爷脸色不好的时候,便知怎么回事,劝着他唤太医大夫把脉。

    他就说,真没事,再说服药之后头昏脑涨的,不全然对症也罢了,还耽误正事。

    太夫人没法子,只能一直派人寻找专治他那些病痛的良医,可找到了也没用——他不让人把脉,总不能强押着他。

    为这事,太夫人没少生闷气。

    如今,四夫人为了四老爷的病痛设法周旋,四老爷总会留些余地,不至于还跟谁较劲。

    宴息室南面的窗户全开,室内充盈着微寒湿润的空气。

    孟观潮姿势随意地坐在三围罗汉床上,右臂搭在靠背上,侧头透过窗户,望着院中一株西府海棠。

    有一阵子了,他一动不动,好似要把那一株西府海棠看得开得更美,或是看得它迅速凋零。

    这样的时刻,他不需要谁在跟前服侍,除了外院的谨言、慎宇,没有谁会找到他面前惹他发火。

    可是,他听到了缓慢却轻盈的脚步声趋近,也不通禀,便走进门来。

    已然不悦,循声望过去,一见来人,他便更没好气了:“回去!”

    徐幼微与他四目相对时,不由微笑,听到那两个字,心头又惊又怕。但是,她强自稳住心神,“我来送一盏茶,说几句话就走,只耽搁你片刻光景。”

    孟观潮没听到似的,只是看着她。

    俏生生站在那儿,明明是胆怯的,却强撑着不逃离。

    他蹙着眉,好一会儿,左手伸出去,轻轻一勾,“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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