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卷血诏杀机 第八十九章 连环-《对弈江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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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凌和浮沉子朝着那瞎子里看去,却发现还有几颗红色丹丸静静的躺在匣子里。
浮沉子张开手便将这所有丹丸全数划拉进手心里吗,忽的觉得自己这样做,颇有些不仗义。
于是又留了两颗,放回匣中,低声道:“盗亦有道......”
苏凌方想出口嘲笑他,却蓦的看见浮沉子抄起一颗丹丸便往嘴里送。
慌得苏凌一把将那丹丸夺过,压低声音急道:“你胡乱吃什么?你可知道这东西是什么?”
浮沉子有些不解,低声道:“废话,道爷当然知道,这可是瑜吉那牛鼻子炼制的仙丹,要不然皇帝能亲自来取?”
苏凌斜睨了他一眼,方低声道:“脑子呢?你真以为瑜吉跟当今天子一心不成?这玩意是萧元彻给瑜吉的方子,他按方炼制的。这颜色和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,应该是同萧元彻手中的丹丸是一样的,可是你就不觉的奇怪么?”
苏凌说到这里,眼神不错的看着浮沉子。
浮沉子一点就透,再看丹丸的眼神似乎是看见了什么让他害怕晦气的东西一样,一撇嘴,一抖手将那,些红色丹丸全部扔到地上,方才撇了撇嘴低声道:“苏凌,你的意思是这丹丸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难不成是毒药......”
苏凌不动声色的道:“八成错不了......”
浮沉子一脸震惊的望着苏凌,有些难以置信的低声道:“那若你猜的不假,那这瑜吉只是假意逢迎当今天子,取得天子的完全信任,实际上他不过是萧元彻手中的一颗暗棋,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让天子完全信任他之后,用这毒丹丸......”
苏凌有些笃定的点了点头,低声道::“你说的八九不离十吧,我想这丹丸八成是什么慢性毒药......而且毒素成分颇小,否则馁宫也不会隔三差五的来这里取丹丸,更无人发现这丹丸里的秘密。”
浮沉子一脸意外,低声道:“莫非那萧元彻竟然想要......”
苏凌一脸看破的淡笑道:“这也难怪,当今天子春秋鼎盛,正是二十七八岁的青壮年,而萧元彻已过了知命之年,相比于晋帝,早已垂垂老矣。更况萧元彻有沉疴痼疾,他这样做也有这样做得理由。就算毒不死天子,留给他的子孙一个半死不活的晋帝,岂不是比一个年富力强的皇帝好上何止千倍?”
浮沉子点了点头,低声道:“原指望着偷些仙药回去,可是却未曾想是这么个玩楞。白让咱俩费这劲。”
苏凌蹲在地上,捡起一颗丹丸,先是闻了闻,方揣在怀中。
浮沉子不解的问道:“你那这毒药干什么?”
苏凌一笑道:“我想回去搞搞清楚,这丹丸里到底是什么成分......莫要忘了我可是个郎中。”
浮沉子一摆手道:“也就你对这玩意感兴趣,都是毒药了,还管什么成分......”
苏凌正色道:“你不明白,自古一来,无论炼制什么丹丸,所用的炼丹之材,皆大同小异。无非那几样,加一些相生的中药而已。丹药效力不同,取决于丹材和添加中药是否精纯,还有便是炼药炉鼎的材质好坏,以及火候的掌握。”
浮沉子点点头道:“这玩意,我那便宜师兄教过我,就是我嫌太过于繁琐,又枯燥无味,所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......”
苏凌点点头又道:“你说你修真修真不行,炼丹炼丹不会,便是连法号都喊得佛道拼接。当这道士,到底有什么意义?”
浮沉子眼睛一翻,故作高深道:“天机不可泄露!......”
苏凌撇撇嘴道:“我还不稀罕知道呢,我拿了这丹药回去,搞明白这丹药是和毒,然后再比照望仙丹,或可能解了咱们所中之毒!”
浮沉子闻言,竟忘记了自己是小偷小摸进来的,一竖大拇指,朗声道:“高!实在是高!”
忽的想起他俩是隐秘行事,这才一捂嘴,翻了翻眼睛。
苏凌刚想说话,忽的闻听茅屋外有脚步声自远而近传来。
两人对视一眼,再不迟疑,飞身从后窗出了茅屋再次隐于后窗暗处,朝着茅屋内窥探。
那脚步声渐渐清晰,少顷,门被缓缓推开,瑜吉走了进来。
此时他的神色颇为诡异,方才那股道骨仙风、广法弘德的模样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满眼之中尽是一片谲诈阴冷,更带了一丝莫名的狂热。
他立于门前,并不向屋中去,宽大的道袍在身后无风自起,浑身有种说不出的刀剑之意。
他就那般无所依靠的站了一会儿。
忽的锋芒尽敛,转过头去,朝着茅屋前面那一处长得颇为茂密的修竹中淡淡道:“人走了,公子出来罢。”
他这话不要紧,后窗的苏凌和浮沉子皆对视一眼,同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。
浮沉子声若蚊呐道:“竟然还有人......”
苏凌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那瑜吉说了这话,又等了一会儿,忽的修竹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,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从修竹丛内走了出来。
苏凌和浮沉子朝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看去,只觉的身材颀长,似乎还有些清瘦。
只是那黑衣人穿了一件黑衣斗篷,大斗篷戴在头上,压的很低,将自己的面容全数的挡了去。
苏凌只是觉得这个身形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,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。
那黑衣斗篷之人走出修竹丛,回头朝着萧元彻离开的小径张望了几眼。
那瑜吉似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,这才带着微微的不屑道:“已经走了......放心便是。”
那黑衣斗篷人这才点了点头,转身进了茅屋之中。
瑜吉也进了屋中,将门带住。
这才与那黑衣斗篷人对面坐下。
只是让苏凌和浮沉子无语的是,那黑衣斗篷人竟背对着他们,这下,只能听声音,却无法窥到真面目了。
但见这两人坐下,半晌无语,茅屋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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