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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既然来了，也不能白跑一趟。

    见面一番寒暄后，赵银章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，一边对老人家说道：“真没想到陆老先生这么早就登门造访，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，非常对不起，给你定制的特效药还没准备好，尚处于电脑实验阶段，需要不断改进。不过您老提早来了也好，我们相互之间可以提前熟悉起来，对以后的治疗还是很有帮助。”

    老人家连连摇头，说道：“我不需要你的什么特效药，说白了，我不看好你的特效药，或许你再低头研究一百年也不会出多大成果，更别说治好我的病。治疗我的病的神药已经在送往你们国医堂的路上，几天后就会抵达。现在你该明白了吧，我不需要你的药，我只要你的基因治疗技术。”

    老人家的话让赵银章大吃一惊，病人来治病，不要医生的药，只要你的用药技术，闻所未闻，他感觉自己的自尊遭受重创，这脸都没地方放了。自视甚高的赵银章很想抗争，可老人家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场完全压制了他的自傲，就像草原上的斑鬣狗遇见雄狮，你还玩什么存在感？没有办法，只好低声下气求解。

    赵银章问道：“我的特效药是以一种特别的病毒为原材料制成的，这种病毒十分稀有，完全可以说是无价之宝，我想全世界知道这种病毒的人也就我们几个，难道陆老先生也有这种病毒？或者找到了一种更加理想的治疗你的疾病的病毒？”

    老人家哈哈大笑起来，说道：“你手中的病毒是不是有个名字叫什么天突病毒？不就是一种病毒吗？你说它是无价之宝实在也太夸张了！”

    赵银章只感觉后背直发凉，老人家竟然能直呼自己视作无价之宝的病毒的名字，可见对这种病毒的了解很可能还在他赵银章之上。

    这是怎么回事？来自不易的天突病毒是自己的全部家底，本来还想故弄玄虚一番，暗示老人家研制这种特效药非常困难，完全值得病患花这么大的价钱。现在自己成了透明人，所有家底都在人家眼皮底下被曝光着，这还怎么玩？赵银章虽然狂，但也知道在老人家面前班门弄斧是不明智的，只会自取其辱。

    赵银章不敢问下去，只能嗫嚅着说道：“当然了，在我们面前算得上无价之宝的东西，在您老面前算什么呢？您的祖上是一国之君，是南海龙王，南海龙王宝库里一块擦灰尘的抹布到外面抖一抖，都能成全好几个亿万富翁。”

    老先生没理会赵银章的恭维，说道：“我之所以很欣赏你赵院长，是因为你在一次演讲中，我听你说过一句话，在这颗小小的星球上，只有病毒才是永恒的主人，人类不过是短暂的过客。人类不过是病毒这位艺术家随手捏起来的胶泥俑，等艺术家厌烦了你的存在，又会用这些胶泥塑造别的生命。记得当时你说完这番话的时候，整个演讲大厅里骂声一片，只有我为你鼓掌喝彩了。还记得吗？”

    赵银章点点头，说道：“我当然记得。谢谢你的掌声。我们正是在那次演讲后认识的。”

    老先生责备道：“而你现在试图改变天突病毒的基因为你所用，等于你是在命令主人替你干活，就算主人很随和，能迁就你一回，但这活儿能干好吗？你完全忘记了当时你说过的那些话，我怀疑你已经更弦易辙，改变观念，就为了迎合一班好大喜功、高高在上的凡夫俗子的喜好。”

    赵银章急忙争辩道：“我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观点。只是为了治疗你的落日综合症我必须编辑天突病毒的基因，不然难以达到理想的效果，而且有可能出大事。”

    老先生摇摇头，说道：“你要编辑天突病毒的基因给我治病，这没错，错的是你的方法，你不能用你人类的那双脏手去触犯神灵。”

    赵银章脑海中有似有一道灵光闪过，可惜这道光的速度太快，他来不及伸手抓住。

    赵银章急忙问道：“不用我们人类的脏手，哪用谁的洁净之手能编辑天突病毒呢？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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